“挨了奶奶一顿训斥,佳雄来找我,说连家都不想回了,甚至扬言要断绝和奶奶的关系。当然,这是一时冲动说出的气话,至少我就不同意他那样做。”
“从另一方面说,我也很高兴、很欣慰,这次他总算大胆地实现了对我的爱。我几次要他在我这里过夜,他都不敢,这次主动要住下,我假意拒绝,他还央求了我半天呢,他说他要以这样的行动来表示对保守意识的反抗。
“这是我俩第一次同衾共枕,但是,这一夜过得并不惬意,更谈不上浪漫,谁也没心思发泄柔情,他总是唉声叹气,直到天亮,我俩都在商量怎么样去说服那个顽固的老人……”
“谁去说服?”我出着主意,“我想,你出面一定会更容易奏效。”
“不,不,这我们俩也考虑过,这任务只能由他去完成,我怎么能出面?”
“不好意思开口?”
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尤奶奶要是直接来找我,我就去和她交涉。”
“她的反对态度没向你表示过?”
“她怎么好意思公开直接对我说,那是一种很不礼貌的排外意识,能说得出口吗?她只能用这种无礼的理论去教育自己的孙子。”
“我依然很是担心,以一起过夜的方式进行反抗,这力度可真够强烈的,尤蕴一旦知道,非得气死不可,他俩那计划中的说服行动,岂不也就成了‘马后炮’?”
“过夜的事,怎样解释?”我关心地问。
“不用解释,尤蕴奶奶根本不知道那事,郑佳雄对他撒了谎,说是去公司值夜班,他的确是常值夜班……”希尔维娅突然想起个情况,“对,你这一说,倒提醒了我,有个情况,你得帮我分析分析,第二天,姚阿姨告诉郑佳雄说,尤蕴奶奶昨天夜里出去了,直到后半夜才回家来。你说怪不?不用说夜里,就是晚上尤奶奶都从不出门,这值不值得分析分析?”
无根无据怎么分析?我无话可说。
“你的看法?”
“我想一定是姚阿姨在提醒郑佳雄留心,郑叔叔、姚阿姨的态度和尤奶奶完全相反,坚决支持我俩相好,听说她们婆媳俩还因为我俩的事争吵过几次呢。”
两代人的态度大相径庭,是怎么回事?
尤蕴的夜出的确是异常,这给予了我莫大的启示,引出我一连串的推测。
姚虹肯定认为尤蕴跟踪郑佳雄去了,不然为什么要提醒他?
那天夜里,我在白露酒吧门前所见的那个神秘的监视者会不会是尤蕴?那个人步履不大灵便,不像是年轻人,头部浑圆,就一定是秃头?额头上飘着一缕头发,会不会是头上紧箍着头巾呢?那人很可能是个老年女人!
进而我又想到,往希尔维娅汽车里塞字条的也可能是尤蕴。希尔维娅的那辆“雪铁龙”从没借过别人,也没让外人坐过,右侧后窗上有个1厘米大的小缝隙,谁能注意得到?只有郑家的人熟悉她的那辆车,从那缝隙往车里面塞字条的,极大可能是郑家的人,既然郑坦和姚虹都支持郑佳雄和希尔维娅的交往,当然只能是持反对态度的尤蕴。(待续)